珀菲科特亲自调整着核心参数,周围的助手们紧张地记录着数据。
“将赛克迈特的核心结构逆向解析后,“她向身旁的炼金术士们解释道:“我们移除了所有不可控因素,只保留最基础的神性框架,就像在一张白纸上作画。“
她想要尝试通过引导信仰的方式来收集信仰之力,然后塑造出一尊新神。
为此,她设计了一套完整的信仰收集系统:遍布沙漠各处的祈祷祭坛实际上都是精密的炼金装置,能够将信徒的祈祷转化为纯净的信仰能量,然后通过信仰传递的方式汇聚到浮空城。
就像信徒朝拜神灵,神灵能够通过这一过程获得信仰之力一样。
因为关于这尊新神的一切设定都是珀菲科特撰写的,所有内容也都是对帝国有利的。
她亲自编写了新神的全部教义,规定了每一条教义,甚至设计了祭祀时使用的每一个仪式和祷词。
在秘密文档中,她如此描述这位新神:“它将拥有战争之神的力量,但只会为帝国而战;它将掌握裁决之权,但永远以帝国法律为准绳。“
珀菲科特相信这尊新神诞生后将会忠诚于帝国,成为帝国的守护神!
在计划开始执行后,珀菲科特站在浮空城高耸的观景台上,冰冷的夜风拂过她银白色的长发。
脚下广袤的沙漠中,星星点点的祭祀篝火如同散落的星辰,在黑暗中勾勒出一条条信仰的脉络。
她对身旁的雷德克里夫总督解释了整个计划,并要求总督的配合。
“当这位神明降临时,它将是我们最强大的武器!“她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想象一下,一个完全听从帝国命令的神明,这将让我们的敌人陷入何等绝望“
珀菲科特的计划无疑极大地震撼了雷德克里夫。
珀菲科特的计划无疑极大的震撼了雷德克里夫,但他在震惊过后,也和其他炼金术士那样陷入了狂热之中,并积极的配合着珀菲科特的计划。
作为帝国在殖民地的最高行政长官,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计划的价值——一个完全服从的神明,这将是帝国统治最完美的工具。
帝国的官方信仰是对全父的信仰,这个延续千年的传统曾如铁律般不可动摇。
但随着旧日诸神的回归,全父的信仰却显得愈发苍白。
没有神谕降临,没有奇迹显现,只有教会的教士们仍在机械地重复着古老的祷词。
也正因为如此,这几年随着旧日诸神的逐渐活跃,国教信仰正以惊人的速度衰落。
就连帝国委任的殖民地总督,也愿意进行这种看起来十分渎神的计划。
在雷德克里夫的配合下,珀菲科特以帝国摄政的名义召集了所有沙漠部落的王酋。
金碧辉煌的议事厅内,她居高临下地宣布了改易信仰的命令。
有人不服,于是他变成了石头。
炼金术的光芒闪过,那个愤怒咆哮的酋长瞬间凝固成了一尊表情狰狞的雕像,连衣袍的褶皱都纤毫毕现。
有人试图辩解,于是他被砌进了石头。
地面突然软化如泥,将那个喋喋不休的老者一寸寸吞没,只留下一张惊恐万状的面孔镶嵌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
有人打算推诿,于是他被挂在了旗杆上。
无形的力量将他抛向高空,像一面血色的旗帜在城堡上空飘荡,凄厉的惨叫久久回荡。
凭借着强硬的手段,和刚刚摧毁反抗帝国的部落的威势,改易信仰的命令最终还是推行了下去。
那些亲眼目睹反抗者下场的王酋们,此刻都低垂着头,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总体来说,沙漠部落的反抗意识这个时候已经非常少了。
曾经桀骜不驯的游牧民族,如今温顺得像待宰的羔羊。
不仅仅是因为安妮女皇之前犁过一遍,用铁与血重新绘制了沙漠的版图;珀菲科特也依葫芦画瓢又来了一次,用更残酷、更精准的打击碾碎了最后残存的抵抗意志。
更因为珀菲科特展现出了惊人的政治智慧——她只是让他们改信,并没有要求他们废弃原本的信仰。
“你们可以继续崇拜沙漠之灵,“她这样宣布:“只要在新神的祭坛前多放一份贡品。“
同时她还拿出了各种先进的科技产品,以此来诱惑沙漠部落的人投向帝国的怀抱。
自动净水装置、永不熄灭的炼金灯、能够预言沙暴的气象罗盘.这些对帝国而言稀松平常的发明,在沙漠子民眼中却如同神迹。
面对珀菲科特掏出来的在他们眼中堪比神迹、魔法的各种炼金术产物,这些王酋们很快便倒戈了。
最顽固的长老在试用过治疗药剂后老泪,最桀骜的年轻人在见识过机械坐骑后俯首称臣。
他们争先恐后地宣布支持珀菲科特的计划,并成为了第一批受洗的信徒。
当圣油涂抹在他们额头上时,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渴望——这正是珀菲科特精心计算的结果。
神灵理论上是不可能听从凡人的命令和指挥的,但他们却不得不受到信仰之力的影响。
如果只是自然形成的原始崇拜,其信仰之力大多驳杂,什么内容都有,这也使得先祖之灵这样的神灵诞生之初神性和职能都是比较模糊的。
而当神灵开始拥有神庙、明确自己的神职之后,信仰之力就会开始集中、规范,具有针对性的指向。
这可以说是神灵明确自身后自己的要求,但同样这也是信仰之力对神灵的影响,或者说的更直白一些——信仰之力构建了神灵的性格、意识和能力。
这也是珀菲科特对神性解析和研究的得出来的结果,那就是神灵会受到信仰的影响!
神明并非永恒不变的存在,其性格、能力甚至记忆都会受到信徒集体意识的影响。
因此,一个从诞生之初就被特定信仰塑造的神明,将永远无法摆脱其最初的“设定”,除非有人能够更改整个信仰。
明确了这一点的珀菲科特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下了这样一段话:“我们不是在创造一个神明,我们是在编写一个永远不会背叛的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