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秀宁挥了挥掌心有茧的手,皱眉来到了丁宏度的床前。
“父亲,装病差不多得了,别真被熏出病了。”
“嘿嘿……这味,老夫闻着还挺舒服的,该是真的老了。”
太原节度使,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丁秀宁不是男子。
论手段、论计谋,她要是儿郎该多好,那太原还能强盛几十年。
说不得,丁宏度还得找机会,背刺一下赵国,抢走楚兴、雁门这两座赵人的根基城池。
一封楚册,摆在了丁宏度面前。
老迈的节度使看了看,不禁疑惑道,“六旗王帐军没吃掉李泰、野猪、王嗣义,反被他们吃掉了阿史那云烈八个千人队?”
中屋里,丁宏度披上一件貂裘,踱步到了舆图下。
在神将王右宁,纵横哲林草原时,
赵国的主力骑兵,也在外围拼命牵制。
他们就像三只恶狼,跟数量众多的野狗撕咬,
虽然野狗也是凶兽,但似乎不如赵人的爪牙锋利。
六万打两万,可以想象,那天草原上,奔腾的铁骑对拼,打得有多凶残。
“铁力可汗,已经升起了白狼旗,誓要与赵国决一死战……”说到这些,丁秀宁美眸里全是遗憾,
她后面的话虽然没说,但丁宏度知道,
突厥人的兵力规模,远远超过赵人。
北狄雄主也不是泛泛之辈,他能在群雄并立的天下,成当今第一军事强国,其个人能力必然是可怕的。
赵国虽然赢了几阵,但接下来,依旧是绝对劣势的一方。
某一刻,舆图前的丁宏度摇了摇头,叹息道,“随时准备支援楼关吧,咱们也要保保太原。”
身后,丁秀宁美眸一厉,
她想要说话,却被老节度使阻止了。
“要咱们出兵,得有个说法。要么你妹妹当赵王的平妻,要么就周云把你也娶了,你们两姐妹一起去内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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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州道。
楼烦关。
楚人在被铁力毁灭的楼烦关废墟上,重新修建了城池。
虽然这座关隘,远远比不过曾经的天下第一关。
可它的军事价值,已经合格了。
城高六丈,四座城楼,左右连接长城烽火堡,乃是扼守并州中部的战略要地。
此刻,楼烦关似乎在爆发血腥事件。
刀光剑影,金戈之声不绝,红甲兵卒与红甲兵卒拼杀,
一时间,不少守军都搞不清谁是敌人,谁是友军。
到中午,战斗胜负已分,
城楼汝墙前,一名凶悍的武川子弟,用制式短剑,
抵着楼关守将项造的脖颈,恶狠狠的道。
“项老将军,老子苦口婆心劝你生病,你就是不同意的。”
“硬要逼得我们动手,我都没接到命令,你这是要害我啊!”
并州中部,山峦连绵,群山起伏。
天地在视野尽头相交,茫茫北域,好一派豪迈风光啊。
可惜,这两年,项造都没好好欣赏这些雪景。
被押在城垛上,项造知道,他的生命将在下一刻流逝。
弥留前夕,他想起了出征时,老母亲的嘱托:项家已经变了,太祖时期不是这样的,莫要愚忠。
可惜了,他当时沉浸在升官的喜悦中。
浑然忘了,赵国连洛阳都能渗透,
楼烦关这么重要的战略要地,怎么可能是项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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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
一处华贵的蜀府里,刘旭渊的书房大门,被凶悍的女子一脚踹开。
“刘旭渊!你个混蛋东西,当初舍不得女人?”
“蜀国如此神将!就被你丢了?”
“这样的大将,你就把剩下的王妃都给了也行啊。”
蜀王刘旭渊也算沙场骁将,早年战功赫赫,算是白手起家。
圣武三年,王右宁已经成刘旭渊绕不过去的坎了。
此人在北疆,神威赫赫,鏖战突厥的事迹已经在大楚传开。
如今,蜀王自己也追悔莫及,
可做为主公,就算再大的错,也只能硬撑着。
“黄昭君,本王还没说你呢!肚子不争气,生的都是什么玩意。”
“你倒是给本王生了人杰出来啊,都是些歪瓜裂枣,不堪之辈。”
闻言,屋内衣着华贵,但眼眸犀利的雍容女子,
斜眼瞟了瞟刘旭渊的胯下,冷哼道。
“自己的种不好,怪地长不出果实?”
“早说呀,老娘找王右宁借啊,兴许还能帮你留下这个神将呢。”
安南城黄家嫡女,那可不会给蜀王刘旭渊面子。
他起家的部队是黄氏的,蜀中盟友也是黄家,可以说刘旭渊半壁江山都在黄昭君手里。
蜀王府,刘旭渊书房外,丫鬟书童们都默契的远离。
果然,里面响起噼里啪啦的打砸声。
蜀王的无能咆哮,在府邸花园飘荡。
“不可理喻!你这个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你干脆找周康借好了,生个周云下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