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去如风,强弓劲弩,追击则逃,不追则扰,那是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可薛延陀部真要把他们当成软柿子,那就是血淋淋的教训。
阿史那英吉泰怒不可遏,带着两个千人队,追击这只可恶的草原豺狼。
可不到一个时辰,两千颗人头堆起的京观,就出现在了队伍远方荒原上。
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
突厥薛延陀部帖木伦这才知道,十七营绝不是一支关系户。
难怪侯莫陈崇不到弱冠之年,就能成为赵国八营统领之一,不愧是少年骁将。
可惜,他帖木伦也不是泥巴捏的。
薛延陀部有八万人,只要网足够大,就能围剿这只狐狸。
定襄荒原,数万战马奔腾。
随着竹竿一条条情报,李信已经基本了解,十七营该是被包围了。
可战旗如林,猎猎作响的十七营大军中。
头盔显小,一脸嚣张的大孝子,只是略微思索,嘴角便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哼哼,十几里的包围圈?那还是能叫包围?”
“先锋童虎!是时候展现你的战将之勇了,以你为箭头,直接冲破后方骑兵,光明正大的撞出去。”
定襄荒原,野狐关的余战,来的猝不及防。
二月九日后,赵国大将侯莫陈崇在综合考虑之下,
决定袭扰突厥最强的薛延陀部,以拖延其行军,等待后续赵国主力。
但特勒王帖木伦同样是能征善战之人,
薛延陀部利用兵力优势,结合草原牧民勾引,摆下了一道围剿大阵。
面对危机,十七营侯莫陈崇毫无畏惧,
几番拉扯后,果断选择直接冲向迂回的突厥后军。
这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
若是十七营无法迅速突破逃离,那么大军围上来,三千骑兵就会被薛延陀部淹没。
北风萧萧,战旗飘飘。
定襄荒原上,马蹄轰鸣不止,一支雄壮的骑兵,奔腾如飞,直扑远方那支拦截的王帐军。
直接冲击?三千冲一万?
十几里外,见十七营完美进入薛延陀部的包围圈,帖木伦高兴坏了。
能够在草原溃逃之时,全歼一支赵国主力战营,那将极大提高薛延陀人的威望。
这会给后续争夺汗位,带来利好。
至于十七营突破,在帖木伦眼里根本不可能,
王帐军一万人,还能缠不住三千轻骑?
大漠孤军,战旗随风,猎猎作响。
狭路相逢,自当勇者取胜。
只见荒原上,大地怒震,赵国大军宛若一股洪流,毫无花哨的碰撞庞大的王帐军。
一时间,战场之上,人仰马翻,残肢断臂乱飞,马匹嘶鸣不断。
占据人数优势,又是精锐草原骑兵的王帐军,表现令人大跌眼镜。
赵国铁骑,摧枯拉朽,一路破开了王帐军的拦截。
薛延陀部将永远忘不了这片荒原,忘不了那两个瓮金大锤。
只见战场上,一位身材巨硕的虎将,以独特的运行轨迹,挥舞两个带铁链的大锤。
一路所过,大锤但凡沾到,那就是破甲杀敌,人马俱碎,骑兵倒飞而出。
那场面宛如妖兽袭来,非人力可为。
奔腾的龙象气血,燃烧的煞气,看的突厥大将头皮发麻。
征南大王杨双,恐怕也不过如此吧!
十七营大将太强了,除了童虎,还有侯莫陈崇的箭头,
此二人皆是当世猛将,侯莫陈崇一杆青铜长槊,气血沸腾,
带着狂暴的劲风,目之所及,宛如砍瓜切菜,手下无一合之敌。
十七营利用两大猛将的优势,借助他们冲出的缺口,
以一个标准的锥形阵,轻而易举,几乎没有任何延迟,突破了帖木伦的围剿。
定襄荒原,十七营所过之处,突厥人死伤惨重,一片狼藉。
一股悲凉,在薛延陀部蔓延。
突厥人连绵不绝的黑色旗帜,在北风中,似乎都显得软弱无力了。
这一战打的虎头蛇尾,败的太惨。
六万多人,布下一个大口袋,结果被对方轻易戳破,简直是丢人现眼。
薛延陀部已经很看得起十七营了,
但直到今天,一日损耗三位宗师勇士,
他们才算明白,原来袭扰战,是十七营给敌人的温柔。
残阳如血,西霞漫天。
一片狼藉的战场上,大将帖木伦望着扬长而去的赵国骑兵,
他不禁策马踱步,仰头叹息,眉头紧皱的喃喃自语:
白狼神,您不再庇佑草原的子孙了吗?
赵国如此气运,突厥永无宁日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