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怎么打,得有个讲究,诸位若是有想法,大可提出来,刘某洗耳恭听……”
龙骧军大帐里,刘忠武自信满满,成竹在胸,
他天赋过人,经过武川镇讲武堂的学习,又经历了数年战争,其战场兵谋,超乎常人的想象。
只见,刘忠武在沙盘前闲庭信步,
帅营中主持军议的他,偶有人出了点子,都能一一分析,并讲的明明白白。
这让无数赵国、草原各地的大人物,不禁遗憾叹息:风云际会,赵国真是人才辈出啊。
就在刘忠武侃侃而谈,威风赫赫之际。
角落里,三个身着黑色辅兵甲胄的女子,皆是眼冒星星,全是崇拜。
“馍子以前什么鸟样,现在都管几十万兵了!”
“哼,馍子……馍子?人家还认你吗?”
“就是,就是,听说求亲的豪族,都快踏破阿六叔的门槛了,你个小女卒,发春呢。”
龙骧军是最早成立的军事集团,草创之初,很多编制人员都只能用武川镇里的少年。
在它的辅兵队伍里,很多女官都是当年武川镇的玩伴。
她们随着龙骧军一步步壮大,渐渐已经超过了嫁娶的年纪。
赵军的规矩,但凡是军内出现私情,一经发现,二走一。
一座山头一座庙,一个萝卜一个坑。
每支部队都有它的核心人员,一般外人去了,岂能讨的到好。
故这些年,龙骧军内部的优秀女卒,
大多是去了赵国富户、退伍兵卒的家里,最差的也是功勋良田几十亩的兵家。
可桑玉不一样,面容姣好的她,
一直默默的待在辅兵曲官的位置,
硬是几年,都没同意武川老一辈的红线。
她的心思,但凡龙骧军里老人,谁看不出来了?
可偏偏,这两个当事人,似乎就是不知道。
如今一切渐行渐远,身份太过悬殊了,
刘忠武已经是赵国赫赫人物,桑玉只不过是寡母带大的淘米浆洗女孩而已。
十几丈的大营里,偶有形形色色的将领开口,
赵国军政相对开明,没有太多得罪人之类的说法。
某一刻,李兴的声音,打断了桑玉的思绪,
她慢慢回过神来,注目帅帐。
“这一战,是赵国首次攻坚战,李兴希望各位同心协力,打出赵国的威风。”
“具体事宜,由龙骧行军主簿刘将军安排,诸位听令而行便可。”
沙盘前,刘忠武摊开双手,撑在前端木边上。
他看着阴山玉璧城的地貌,仿佛看见了千军万马在拼杀,
北伐之战,他首次独当一面,这是一次机会。
一次证明他刘忠武,武川讲武堂第一名,实至名归的机会。
这些年,赵国优秀的将领太多了,
侯莫陈崇名动天下,童虎双锤势压草原,赵武生等西军小辈,战绩惊人。
但最耀眼的,还属定襄李宣,这个师弟稳稳压自己一头,乃是刘忠武所不能忍的。
某一刻,沙盘前,
刘忠武嘴角带着冷笑,眼神精光闪现,自信满满的道,
“玉璧城难打,但刘忠武打的就是难度。”
“赵王给了咱们三十万人,突厥不到四千残兵,赵国物资充盈,后营强大……”
“本将的打法很简单,各部按梯队,自由进攻,给突厥人压力。”
“玉璧城高,但高不过赵人,本将要在山坡筑土台,要让白狼神的投石,打进玉璧城……”
帅营里,无论是各部旅官,亦或是各族掌权人物,听着行军主簿的诉说,皆是无比震撼。
果真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这战术打的太精髓了。
赵王让这个年轻的主簿上,看来是有原因的。
刘忠武一边说,锐利的眼眸,一边注目在沙盘上。
沙盘的山川,是由黏土所堆,
每一面旗帜,都代表了一支军队。
某一刻,小小的旗帜忽然活了,仿佛千军万马在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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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嗡-嗡……”
敕勒川,
阴山下。
嗡鸣的号角,响彻苍穹,
石头堆叠的玉璧城上,无数突厥牧人张大了嘴巴,恐惧的望着这天地间的一切。
茫茫无际的大军,淹没了山下的土地。
一眼无边的赵人,踏着整齐的步伐,
在大军的掩护下,开始了土工行动。
高组织化的后营体系,在这一刻展现了强大的优势。
一座座土台的基面,被很快的整理出来。
无数庞大的木质攻城器械,在成百上千雄壮汉子,山呼海啸的呐喊声中,被慢慢拉上山坡。
此情此景,在玉璧城的突厥人看来,简直是世界末日!
圣武三年,三月一日。
龙骧军采取兵卒进攻,堆叠土台的方式,
利用双管齐下的战术,展开对玉璧城的进攻。
所有人都知晓,一旦神机营的重弩跟白狼神开始咆哮,
玉璧城是不可能守住的。
玉璧之战,是赵王周云,对草原帝国,进行的第一场大规模打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