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鼻的血腥气直冲脑门,十字架上的女人却只是裙角微脏,身上没有伤痕。
可见这三天应该只是囚禁,没有动刑。
予慈缓缓来到人影面前。
“哈……”沙哑的女声淡淡,金发碧眼的女人抬头,笑的肆意又嘲讽,“你还没死呢。”
“糕点有疑,毒杀公爵,是为大忌。塔娜莎抓了,厨房的人抓了,我抓了,就是没抓做糕点的你。”
“我还以为你连来私牢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死在公爵府了呢。”
不像问候的问候,巨大的敌意迎面而来,却犹如徒劳无功似的,轻巧越过予慈的心坎。
“芮蒽。”
予慈轻声:“你还记得吗,春宴回来的那天晚上我说过什么。”
[你并不想伤害兰斯洛特,对吧。]
[我们是一路人。不管你信不信……]
[我们是一路人。]
……
芮蒽晦暗着眼眸,笑着摇摇头:“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予慈皱眉,她压低了声:“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些糕点没有被及时发现,如果兰斯洛特真的误食!如果他中毒了!死掉了!会怎么样!?”
“你不是在意他的吗?在意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少女的声因为掺杂愤怒不解疑惑而微微颤抖。
芮蒽始终静静看着她,碧绿的眼反复流连在少女脸上。
良久,忽的笑了。
“他不会。”女声笃定。
“那么聪明的大人,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这种小伎俩。”
芮蒽低声呢喃,“我永远都不会……再伤害他。”
予慈看她,眸底神色汹涌。
“我啊……就是单纯讨厌你而已。”
芮蒽眼神攸的恶劣起来,哈哈笑着,几日未进水的喉咙干涸破音,挡不住她的恶语。
“我虽是一个琉国十数年的细作,但是陪伴兰斯洛特大人这么多年了,他都没有多看我一眼。”
“凭什么……凭什么你是特别的?”
芮蒽哭笑着,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容滋润,明显经了人事的少女,锁链铮铮作响:
“凭什么!!”
“我就是想杀你,陷害你,怎么了?”芮蒽歪头,眼泪落下。
“就因为你是公主,就因为我是细作,我就活该眼睁睁看着我敬重爱慕的大人,和你在一起!?”
撕心裂肺的哭声绝望,予慈怔怔看着她,捕捉到女人言语中想要传达的讯息。
芮蒽以为她的细作身份没有暴露,想坐实她公主的身份。
芮蒽,想保她。
予慈拧眉,上前一步想要说清状况。
“滚开!!!”
芮蒽尖声怒斥着,眼底尽是厌恶和憎恨。
“我不想看见你,我不想看见你!!!”
哽咽一声,惨白的唇角流下鲜血,顷刻间,碧绿眸色开始涣散。
予慈顾不得思虑其他,上前抓住女人的手开始传输法力。
可传送的法力远不及女人生命流失的速度。
予慈突然意识到什么,讶异看向女人。
“我……吃了毒药…慢性的,哈哈…咳,咳咳……”芮蒽敛眸,微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