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弥漫着淡淡的油墨香,书架后的暗门已经打开。大鹏闪身而入。\"情况怎么样?\"燕子一边为他们倒上热茶,一边问道。\"王师长已经部署好任务,我们负责冰城的除奸行动。\"大鹏搓着冻僵的手说道。
与此同时,韩伟杰和大飞轻车熟路地回到福康牙所。大飞推开门,熟悉的消毒水味道扑面而来。诊所内一片寂静,只有墙上的挂钟发出滴答声。韩伟杰走到诊疗室,仔细检查了暗格和通风管道——这些地方都藏有武器。确认一切安全后,两人脱下外套,换上白大褂,开始整理桌上的医疗器械,好像他们只是一个普通的牙医。
在城中心的福满楼,其余侦察队员早已分散入住。他们有的扮成做生意的商贩,有的装作投亲靠友的旅人,表面上与普通房客无异。掌柜李福是地下交通站的联络员,他不动声色地为队员们安排了相邻的房间,方便联络。
冰城的夜浓稠如墨,牙所里昏黄的灯光在寒风中摇晃,将四个人影投在洁白墙上。大飞夹起烧红的炭块,添进铁皮炉子里,火星溅起的瞬间,火星溅起的瞬间照亮大飞紧皱的眉头。众人之前商议,决定优先除掉伪军司令王凯,以此形成有效震慑。
连续几日的跟踪显示,王凯的行踪诡秘莫测。他轮换着七处落脚点,出行时走三条随机路线,甚至连每日用餐时辰都毫无规律可言。\"他连拉屎都要换三个茅房!\"大鹏猛地捶在金属器械盘上,镊子和探针叮当作响,\"昨儿在醉仙楼待到子时,突然又转去宪兵队过夜,害我们在巷子里冻了整夜!\"大鹏此时心中懊悔自己上次就应该解决了这个汉奸。
牙所内的气氛凝重,大飞焦躁地来回踱步,棉鞋踏在瓷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韩伟杰低头反复翻阅着情报,浓眉紧紧拧成个结;大鹏则一拳又一拳砸在墙壁上,震得悬挂的牙科器具叮当作响。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大飞猛地停下脚步,棉袍下摆随着动作扬起又落下。他望着满地被揉成团的侦查记录,那些标注着王凯行踪的纸团像败北的旗帜散落各处。
韩伟杰喉间发出一声闷哼,指腹用力摩挲着情报纸上晕开的水渍。\"他连作息都和关东军换岗时间同步,\"他突然将纸摔在诊疗台上,金属托盘被震得跳起半寸高,\"根本就是故意在戏耍我们!\"
一直沉默的燕子突然放下手中铅笔。她蹲在铺满地图的地板上,发梢垂落挡住侧脸,却遮不住眼中骤然亮起的光。\"我们一直盯着王凯的皮鞋印,\"她的指尖划过地图上七处落脚点的标记,声音像是冰层下涌动的暗河,\"可谁注意过他后院的胭脂味?\"
大飞的棉鞋在瓷砖上急刹,扬起的风掀动桌上的情报。韩伟杰俯身抓起燕子刚画的简笔人像——那是王凯老婆刘孝文,眼角特意被描出三道细纹。\"绸缎庄老板娘说,这女人每天辰时必来试新料子,\"燕子用铅笔敲了敲画像的珍珠耳坠,\"而且上个月为了支翡翠钗子,把当铺掌柜骂得三天没敢开张。\"这个乡下婆娘,如今陡然而富我们应该从她身上想办法。
“我要扮成从新京来的富商千金小姐接近刘孝文,”燕子指尖无意识揪着袖口线头,望着墙上七零八落的侦查笔记,眉头拧成个结,“像样的首饰、绸缎衣裳缺一不可,行头差了半分,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好!好!\"大飞突然一拍大腿,\"燕子你这脑子转得就是快!王凯那婆娘爱显摆,咱们就投其所好!\"他三步并作两步凑到燕子跟前,浑浊的眼睛里满是赞赏,\"这招使出来,保管那王凯主动贴上来!\"言罢咧嘴一笑,他重重拍了下大鹏肩膀:“珠宝首饰这事儿还不简单?”大鹏心领神会:“我明早就去姚加藤那‘借’几样出来!”
\"记住,要挑最扎眼的。\"燕子抬头看着大鹏微笑着说,\"什么翡翠镯子、金镶玉,怎么招摇怎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