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没空去想为什么一来幽州就倒霉催的砸了北境王的摊子,谁又能知道盘踞整个北方的北境王居然会在街上摆什么劳什子的摊子!
两人只能跪地请罪,可惜有点晚,该得罪的已经得罪个彻底了。
狠话已经放完了,他们刚刚也没给自己留余地。
“本王听说文氏当年在国难当头,率先举族南逃。如此浅薄畏死,不能和大晋共患难的家族,实在是河间郡的耻辱。如今…听说文氏又回来了?
啧啧,河间已是本王封土,本王又怎么能相信你们不会再次背叛北境呢?
”
文氏兄弟踢到铁板,只能再次求饶。
大王从这兄弟俩的行事做派,心里对文氏一族的评价已经降到了最低点。朱雀大街入口明明有必须下马的提示,这俩人自诩身份骑马入街,摔下来一点不冤。
对他们的处置自然是一点都不带客气的,“本王在海外花重金购买的机器,你们说砸就砸,文氏果然财大气粗啊。
砸都砸了,多说无用,本王一向爱民如子,文氏赔了这笔银子就算了。至于你们这些人嘛,先通通打入大牢,赔款到账再说!”
文孜自从听说这小孩是民间凶名在外的北境王,就两腿发软一直的抖,如今一听大牢更是吓得抖如筛糠。
北境的大牢,总觉得是不能活着出来的地方。
北境王是谁啊,他是杀了匈奴大军后还会焚尸的人!
在南面的民间能止小儿夜啼!
“求大、大王饶命,我们愿意赔钱!真的,我们一定一文不少的赔偿损失,大王饶命!……”
大王换个姿势,“认错态度还行,打个八折,八十万两好了。钱到位那天,本王自会放了你们。来人,拖下去!”
亲卫上来就要拖文氏兄弟,大王又开口,“等等!”
文孜惊喜,以为他改了主意,万一要给士族面子呢?他们文氏可是河间第一大族!
就听大王说:“本王最讨厌浪费粮食!把地上的爆米花扫一扫,给这些人带去大牢当口粮。三天之内,这些人就吃地上的爆米花好了。”
朱提很是佩服大王的创意,默默点赞。爆米花撒了一地看着不少,其实不过一捧米,这些人绝对得饿个半死。
大王要价八十万两,饭都不管。
大王说完朝文孜一抬手,示意朱提可以随意了,他的部分结束了。
大总管满面笑容上前扯着领子一把提起了文孜,“就由我亲自送文公子去大牢吧!”
文孜一路在地上蹬着腿被大总管从后门拖走了,大王在后边看得津津有味,“凶残啊,太凶残了!”
亲卫:……
这还没完,大王吩咐:“派人去通知文氏这事,八十万两一文不准少,不然本王就让骑兵去要!嗯……带一名文家的随从带路,就挑个口齿伶俐、能记住本王刚刚说的话的。”
“是!”
“对了,再通知洛水关,不准文氏一族出关。”
大王出手,万无一失。
。
大王好像发现了一个致富小窍门,回王府的一路上兴致那叫个高涨啊,这一趟真没白出来。
事情也是巧了,谢渊和徐致加班完正要回去,走到南华门的侧门,正好遇见了大王。
夜幕刚刚降临,北境王府华灯初上,加班累成狗的俩大佬和蹦蹦跶跶的大王迎头撞上了。
大王都让人提前把他的马送回了东大营附近的马厩,特意没从东门进,而是走了南华门的侧门,逃过了堵人的赵保没逃过谢渊和太傅。
看得出这货很开心,两脚正常走路大概不能表达出他的喜悦之情,这货踮着脚一蹦一跳蹦蹦跶跶的从侧门进来了,后面跟着七八个亲卫。
谢渊和太傅也不走了,就站那里试图眼神谴责大王,就看快乐大王什么时候能发现他俩。
大王都蹦到侧门里了,终于看见了灯火阑珊那一侧的俩苦命大臣,当即就是一个急刹车。
“……先生和太傅要回府了吗,慢走?”
谢渊和徐致一起慢条斯理的请安,“给殿下请安。殿下这是从哪回来?”
太傅配合道,“一定是学宫吧?这么远的路殿下怎么没骑马?”
大王当即破罐子破摔,听这口气他出去玩的事已经暴露了,还有啥好说的。
“本王去外面街上逛了逛。”
谢渊直接问他:“殿下去街上摆摊是为了体验商户的生活,还是了解物价民生?”
大王很诚实,“也没有。本王就是单纯去推广下玉米,顺便赚点银子。”
谢渊点头,“殿下,此为小道,您亲自去摆摊又能赚到几两呢,不如把时间用来读书……”
大王点头,使劲点头。
“对对对,读书好!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个道理本王懂。可本王摆摊也很赚钱啊,都是商业活动,先生可不要歧视小摊贩哇!”
“臣没有歧视。”
“那就好。本王今天摆摊赚到八十万两很开心,明天请太傅和先生吃饭吧,本王先走啦~”大王扔下这话火速撤了。
大王人都走远了,谢渊和徐致还在懵圈。
徐致:“他说八十万,两?”去年财政结余都没这么多。
谢渊:“是。”
徐致:“不是听说在朱雀大街炸玉米粒吗?”
谢渊:“你们幽州不是挺多玉米,怎么他一炸就能赚到这么多?”
徐致马上声明,“是我们幽州。”
两人也不回家了,这事不搞清楚心里难受,连忙派人去打听。
两人在垛阙里喝了杯茶,事情就一清二楚了。大王把十几个人下了大牢也没瞒着人,打听清楚也很快。
“……意思就是大王的摊子被河间一士族给砸了,八十万两是赔偿款?”
“是,也可以这么说。那文家两位公子放话让殿下全家赔命,所以……殿下已经派人领着文家的家仆往河间去了,殿下口谕八十万两一文不能少,少了……少了他就让骑兵去要。”
谢渊:……
徐致:……
谢渊反应过来,看向徐致,徐致作为六岁就跟着大王的王太傅十分心虚。但他嘴里不虚,“殿下真是行事磊落,换个王侯被当众砸了摊子,他们哪还有命蹲大牢。”
谢渊:“……只有这一个角度夸了吗?”
徐致微笑,“谢公也是殿下座师。”
谢渊:……
有份,大家都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