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头没听到回话，只能听见传来衣料摩挲的窸窣声，紧接着，
“哒哒——”
脚步声由远及近，却忽然戛然而止。
云兮低垂着眼睫，袖中的手指无意识地蜷了蜷。脚步声停下的瞬间，她努力压下急促的呼吸。
"哒——
"
屏风后的人动了。
而后便是云湘那张明艳的脸毫无预兆地闯入视线，上扬的眼尾还带着往日的骄矜。但在看清云兮的刹那，她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细微的失态转瞬即逝。
云湘鲜红的唇角扯出一个惯常的轻蔑弧度，摆出一如既往高高在上的姿态。
她施施然走向主座，指尖抚过金丝楠木桌沿，新染的豆蔻在阳光下红得刺目。
云兮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她的“好”长姐过得可真好啊。
她默默从那修理精心的指甲上移开视线，摆出惯常的温顺姿态。
"都出去。
"
云湘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指甲，连个正眼都没给屋里的下人。
晴儿是跟着云兮来的，云湘的话一出，她立刻扭过头，看懂了云兮对她使得眼色后，她也跟着丫鬟出去了。
直到最后一个丫鬟退出房门，云湘才终于抬起眼，目光刮向站在那的人。
可面前的人像是对她的目光丝毫不畏惧，脸色都没变过，她上挑的眼一眯，嗤笑一声。
“没想到你命这么硬，这都没死。”
她本以为，两人之间挑明了，云兮就会乖乖承认，然后下跪认错。
话音刚落，眼前人的确身形一动。
可云湘还没来得及高兴，便看见那贱人不是要做出下跪求饶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