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前走了两步，抬手准备阻止舒溪，下一秒——
“砰！”
这是第三次了。
林子里的鸟们：鸟麻了。
不远处观景台亭子里的季书听到上面传来的接二连三的动静，眉毛都没动一下，只继续优雅地——啃着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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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连是真的怒了！
但，这次他连站起来的机会都没有了。
那藤蔓把他缠得严严实实，仿佛一个绿色的巨大虫茧，只露出他的脑袋，倒吊着。
“舒溪！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杜连涨红着脸，大声叫喊。
“你很吵。”
舒溪有些不耐烦了。
能在俞鸣身边卧底那么多年还一直被他信任，杜连自然是个足够敏感识时务的人。
现在，他就敏锐察觉到了舒溪话语里的丝丝杀意。
所以他闭嘴了。
没了他在一旁逼逼叨叨，舒溪的动作也快了许多。
借着高度优势，杜连终于看到了舒溪在干什么。
等到他将反过来的视觉影像在大脑里处理成能理解的信息，舒溪已经完成了操作，关闭了电脑。
一转头，舒溪就对上了杜连那愤怒的眼神。
舒溪无视了，一边往外走，一边收回了绑着杜连的藤蔓。
杜连头朝下，就这么直接摔在了地上。
如果是普通人，估计不死也要疼得半死不活了。
显然他不是。
看了看舒溪的背影，确认舒溪现在还不打算杀他之后，杜连三下五除二起身，抱起电脑跟上了舒溪。
“你……”
“我们什么时候走？”
杜连刚开口，舒溪就打断了他。
像是很迫不及待似的。
但杜连比她更急。
“你把这里的位置发出去了？！”
舒溪看向山下，仿佛隔着山林城区，听到了某些人因她发出去的消息而起的躁动。
“知道我为什么来见你吗？”
舒溪说的是“你”，而不是“你们”。
但已经着急上头的杜连完全没有察觉到这点微妙不同。
又或者，是他本就没把季书当成和自己同一地位的合作者，而是一个下属。
“……为什么？”
难道不是因为怕他泄露她的秘密吗？
杜连暗暗想。
他知道舒溪有黑客技术，但知道了还用那种方法威胁她，说明了他不怕。
在舒溪的视线里，她已经能看到一串串蚂蚁黑点般大小的人，开始聚集行动。
她微微眯起眼：“我会跟你们离开，但我不喜欢在我家人生活的地方，有任何不受控的威胁。”
杜连的身体僵住了。
一条黑绿色的藤蔓不知何时缠上了他的脖颈，藤蔓尖端轻轻晃了晃，昭示着它的存在感。
杜连：“……”
舒溪：“把那些东西喊出来，离开幸存区，我就跟你们走。”
杜连沉默着不说话，显然在犹豫，舒溪也不急。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取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杜连终于听到了山下逼近的军队声，他才猛然抬头，看着舒溪，深吸一口气后开口。
“……好，我答应你。我们现在就离开。”